----- Original Message -----
From: Kun-Mao Chao
To: ACB inlab
Sent: Thu, 06 Jun 2013 15:29:36 +0800
Subject:  回覆AC@ACB

嗨!各位ACB夥伴:這是我最近簡覆安強提問的剪影,請參考。  -- 坤茂


----- 轉寄的郵件 -----
日期: Tue, 04 Jun 2013 08:27:32 +0800
寄件人: Kun-Mao Chao
收件人: AC@ACB

> 我這幾年至少有四五次透過google 來到他網站查到一些我想要的資料。
> 若他這樣有意義的為社會付出而遭到體制的排擠,
> 那令我心中更惋惜的一點是這學術環境病了。
> 為何一個把高等知識散播的人會是這麼辛苦而不受重視。

首先,陳老師是實力派戰將,這在我當年口試時就有這樣的認識,而且一直都是。我說的他在體制外的種種抗拒,是指他放手(如果你這次投影片有從頭看到尾的話,應該知道)前的辛苦歷程。

其次,我們的體制的確病了,而且病得很重!教學及研究是根本,發表論文是表徵,現在的確有本末倒置的狀況,身為一份子,我也有責任。但我也要問,你認為體制內應該如何運作才合情合理呢?

再者,

> 我記得老師在上回 Erik Demaine 演講時,老師問了個為何他們實驗室可以做這些東西?
> 難道台灣的學術環境就無法容許嗎?

精確的說,我問的不是上面那個問題,我問的是:「你需要哪些裝備,才能進行這些橫跨數學和藝術的研究呢?」實際上Eric回答dry lab就夠了。我想,裝備上台灣不缺,缺的當然是追求真理的精神!不過,請不要以為Eric在MIT不寫論文還能留下來,我們這邊的體制大致上是模仿美國的!Publish or perish.

歐洲以前不是這樣,像我的朋友Jean-Marc Steyaert就是道地的求知者,他在法國最好的大學任教,我們曾討論多回,從未聊到要不要將結果寫下來發表。幾年前大家一見面,一張紙,兩支筆,就可進行交叉論述。但這幾年,歐洲也被著作目錄搞得灰頭土臉,Jean-Marc也不得不重新寫起論文了。

最後,放手並不容易。有時我也會有些無力感,可能是因為覺得我應該能引領夥伴們到某個境地,而卻未能盡到本分;或者是因為覺得夥伴們理應能衝刺到某個陣地,而卻未能順利達陣。我能棄夥伴們於不顧嗎?我做不到!雖然放下一切,閉關修為的念頭,也曾閃過腦海,但瞬間就捻熄了。放手真的不容易,可是我倒有幾個闖出自己的放手故事,改天再與大家分享。或許,你未來也會是我的故事主角呢!


身邊的放手故事還沒寫下來,昨天就讀到一篇放手高飛的感人故事,我一口氣讀完世界名廚江振誠的自傳《初心》。

十幾年前,他放下二十歲就當上法式餐廳主廚的桂冠,遠渡重洋到法國歸零學習,師從米其林三星兄弟 Jacques & Laurent Pourcel,由最基層做起,即使蹲窯他也不以為苦,兩年間洞悉了馬鈴薯大小形狀與下鍋時間的關聯性。漸漸地,他被賦予更重大的任務,幾年間就當上了執行主廚。後來,他再次高飛,闖出了自己的字號,建立了自己的風格。當初他一鳴驚人,而今他再鳴更驚人,他剛開幕不久的餐廳Restaurant Andre,今年榮膺世界最佳餐廳前五十名——世界第三十八名,亞洲第五名,新加坡第一名。

他堅定不移的企圖心和理想性令人動容,而他在廚藝上的創新,以及有料的八角哲學,更帶給人「多層次的綿密口感」(這樣套用坊間的評語實在有些不敬)。

昨晚Chef Andre的饗宴,真讓我回味無窮,但願你也有機會一嘗其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