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-- Fri, 25 Mar 2011 09:36:38 +0800 -----
嗨!晏禕:
 
好樣的!在此以紫色字體回覆兩封來函如下,修裁後張貼於ACB的老生常談。
 
坤茂
 
----- Original Message -----
From: Yen-Yi Lin
To: Kun-Mao Chao
Sent: Friday, March 25, 2011 1:16 AM
Subject: 南港來鴻
 
趙老:
 
雖然說現在 ACB 的 alumni 有至少五個常駐南港,但總之,我又來煩您了。
 
我想先問個奇怪的事情。您博士班的旅程是怎麼前進的?
 
我去美國新聞處查些資料,就土法煉鋼進行了。
 
(A) 因為想跟 Miller 教授,所以到了 PSU (好像不大對。記得您之前還說,到 PSU 以前根本不知道計算生物學在幹什麼之類的)
 
我到PSU半年後,才認識Miller老師。
 
(B) 因為想出國,所以先到了 PSU 才開始找老師
 
修課半年後,Miller老師找我。其中有幾個因緣:
一是師兄曉秋向老師大力推薦我;
二是我和曉秋夫人寧寧共同實作OS課堂的期末作業,默契十足,展現實作功力。我後來能全A畢業,寧寧居功厥偉;
三是我演算法修課成績勇奪第一。[第二是 Vineet (但我真不如他敏捷,他總是第一位交卷,我則是第二。);第三是Bhaskar,他是虛無飄渺的哲學家。]
 
那如果可以再來一次,而您有了比 PSU 更好的去處,您可能
(A) 就去其他地方吧。
 
做決定時,當然要選擇最理想合適的去處。我視野不廣,基礎面不強,再加上1989年股票萬點,出國留學人士如過江之鯽,申請難度非常高,但總算撈到如 NYU, USC, Northwestern等校的入學許可及半額或學費全免的獎助金。
 
因為李新林老師的推薦,PSU給我全額獎學金,讓我讀書時毫無後顧之憂。選擇PSU,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軍中人人稱讚的傳奇學長傅楸善老師也去了PSU,我想他是台大資工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,這選擇一定不會錯。孰料,我報到時才發現他取得碩士學位後,已轉往哈佛深造……
 
話說回來,我一到PSU,就愛上那遺世而獨立的清幽環境,春紅、夏綠、秋黃、冬白,哇!這簡直是人間仙境!
 
(B) 會留在 Miller Lab. 因為求學歷程中, Miller 教授的影響,也許超過 PSU 對您的影響。
 
http://www.csie.ntu.edu.tw/~kmchao/life/binfo.txt
 
沒有PSU,我就沒機會親炙Miller恩師風範;沒有Miller恩師,PSU學習之旅肯定有不可彌補的缺憾。
 
(C) 這個問題很賊,還是拒絕回答好了。
 
不怕賊問題,最怕賊答案。
 
我知道,要求人當算命師是很不道德的,您也一定覺得莫名其妙。真正的 context 其實比較像這個樣子:靠著趙老和中研院兩位老師的名氣,我得附驥尾、招搖撞騙地矇到兩個機會。一個,是 加拿大 的 SFU,  Dr. Cenk Sahinalp 的實驗室。這已經確定拿到 ad了,但 fellowship 需要等學校正式通知。另一個是 MPI 的初選門票,五月初要到柏林去一趟。通知我的 group 是 Martin Vingron 和 Knut Reinert 的 CBSC(Computational Biology and Scientific Computing) 組。要面試完才會知道結果。
 
Martin 每年都會寄Max Planck Institute 的招生海報給我,我們曾通過數次emails (可回溯到上個世紀),但可惜未曾謀面。有機會面晤時,請代為致意。
 
單純的道謝已經不足以表達我現在的感覺了。Cenk 直接告訴我,儘管我的帳面成績並不突出,但我的推薦信足以彌補,……對不起,我一定浪費了老師很多時間。之後我能做的,就是盡可能不要浪費您的 reputation. 不管最後我去哪兒,我希望過了幾年之後他們會覺得,您當初的推薦信說的有點兒道理。
 
Be a great ACBer!
 
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是必須要作決定就是了。當然,未來能有著落總之是好的;而如果您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觀點願意和學生分享,我也非常感謝。目前我先跟女朋友還有許老師,宋老師說過,順便報告了交接的計畫。而我自己知道第二個地方我大概陪榜的機會比較高,但說不出原因,我總覺得這是兩難;我想,如果我跟一般人說我自己看 paper 的結果不覺得 SFU 有比較差,應該會被大部分的人都嗤之以鼻地說成神經病吧。
 
SFU致力學術研究,該校很早就買敝作Spanning Trees那本書:http://www.csie.ntu.edu.tw/~kmchao/books/treebook/library.htm
 
也許,這才是申請最麻煩的地方;而"進去"這件事,在學術生涯的難度量表中,說不定還排不進榜。
 
總之,還是先向您報告一聲。
 
晏禕
 
----- Original Message -----
From: Yen-Yi Lin
To: Kun-Mao Chao
Sent: Friday, March 25, 2011 2:19 AM
Subject: Re: 南港來鴻
 
趙老:
 
另外,我要修正我上次的說法。這個世界當然有很多人,光靠一些定義出來的東西,就可以做出一個又一個令人心曠神怡的結果。純 Euclid 式的推導,在很多情況下,是絕對需要而且有效的。
 
只是,也許我沒有機會變成這樣的人,或者說,這個 community 的人了。從前我會覺得說出這種話有點丟臉,但現在不會了。只是,多少有點遺憾。
 
花開有時,每個階段都有可以努力的點、線、面。

……我一直到晚近,才真正比較明白,problem solver 到底應該要幹什麼。即便我不能成為那種純粹的演算法設計高手,但在一個 high-throughput 的,bottom-up 的,總有 noises 的儀器系統下,總有非演算法設計者的立足之地。也許我要試著去做我應該做的角色。海明威不能變成福克納,福克納也不可能寫的像海明威。(雖然我也許真正想當的是 Scott Fitzegerald) 
 
「當自己」總是最優先的嘗試。
 
儘管自知是個糟糕的學生,但希望這些心得能讓趙老覺得,嗯,當初您對我的教導多少還是有一些用的,雖然我領悟得都比較慢就是了。
 
不慢,領悟是難的,我至今都還在領悟呢!
 
晏禕

後記:

----- Original Message -----
From: Yen-Yi Lin
To: Kun-Mao Chao
Sent: Friday, March 25, 2011 11:56 AM

這麼一算,在某一段時間內,特別是這個 field 剛要成型的那段時間, PSU 會有,您,黃曉秋老師, Dr. Bafna, Dr. DasGupta, 您之前說當時  Pevzner 似乎也從俄國到 PSU 了,最後是 Miller 教授。從哪個角度看起來,這都是很誇張的一份 list. 這大概可以算是所謂的 geniuses (or great scientists at least) come in a cluster 吧。

謝謝美言。將我從上面的list去掉,則你的敘述就言之成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