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1月21日 聯合報 科技．人文聯合講座

電腦「當機」立斷 機場「哀鴻」遍野

趙坤茂

本月十一日，美國聯邦航空總署因電腦系統失靈，勒令機場飛機全面停飛，導致全美機場「哀鴻」遍野，一天之內就有高達一萬多次航班延誤和數千次航班取消。

這次故障的電腦系統主司「飛航任務公告」（Notice to Air Missions，NOTAM），作用為警示飛行途徑和機場設施的危險因子、臨時變動及最新法規等，是每位機師起飛前必須參考的資訊。該系統在深夜發生故障，當時仍可依賴電話人工查詢，但到了清晨尖峰時刻班機流量大增，不得不全面停飛，重新啟動系統。

初步判斷出事原因是一個資料庫檔案受損所致，而無巧不成書的是該檔案的備份也已受損，因此無法立即復原。這次存取檔案的人為疏失，到底是來自於編制員工或協力廠商，仍需進一步調查釐清。另一方面，NOTAM系統設備老舊，軟體和硬體未能與時俱進，以致系統的安全性降低，應該也是導致本次事件的重要因素。

資訊系統的建置維修，如同橋梁和隧道一般，在完工驗收後仍應留意平時的保養維護，而隨著大環境的變化，必須適時予以修正及補強，有時還得打掉重練。一個軟硬體過時的資訊系統，可能面臨的風險包括：資料流失、產能降低、代價增高和安全防護漏洞百出等。老舊系統若只更新硬體，則系統軟體漏洞依舊存在；若只更新軟體，則系統硬體可能無法承受更新後的軟體需求。因此，必須軟硬兼施，同步精進方能竟其功。

幾年前，國內龍頭大廠就因電腦系統未能及時更新補漏，再加上安裝新機前未能事先隔離防毒，使得生產線電腦大規模感染病毒。所幸當時的系統備份做得不錯，在重灌系統及使用備份設定後，很快就恢復生產。如今網路攻擊處處可見，我們平時務必留意電腦和手機的系統更新、病毒防護和防火牆設置等。

這次全面停飛事件，是美國廿年來首次出現，但搞飛機事件其實常常發生。例如，去年聖誕假期暴風雪侵襲美國，導致許多班機延誤和取消，使得返鄉民眾的團圓夢碎，其中尤以西南航空的烏龍狀況最為人詬病。

西南航空以重點城市為基礎的點對點模式提升效率，但隨著飛航點數增加和極端氣候影響，其飛機調度和機組人員排程的複雜度急速升高，已非老舊資訊系統所能負荷。在雪球愈滾愈大下，西南航空幾乎全面停擺，置眾多無機可飛的機組人員和受困乘客於不顧。西南航空在聖誕假期共取消一萬多次班機，損失超過百億台幣，無形商譽損失更難以估計。

前事不忘，後事之師。倘若主其事者能在軟硬體更新的關鍵時刻當機立斷，未來電腦運作「當機」立斷的風險必可大大降低。

【2023/1/21 聯合報】